Bitget App
交易「智」變
快速買幣市場交易合約理財廣場更多
巴菲特「最後一封信」全文:我「純屬運氣好」,但「時間老人」追上來了,我將「保持安靜」

巴菲特「最後一封信」全文:我「純屬運氣好」,但「時間老人」追上來了,我將「保持安靜」

深潮深潮2025/11/12 10:26
顯示原文
作者:深潮TechFlow

他坦言自己一生受到「幸運女神眷顧」,彷彿「抽中了一根異常幸運的籤」。

他坦言自己一生受「幸運女神眷顧」,彷彿「抽中了一根長得出奇的籤」。

撰文:葉楨

來源:Wallstreetcn

巴菲特向其股東宣告,他即將「歸於沉寂」,這標誌著他執掌Berkshire Hathaway公司長達六十年的輝煌職業生涯正步入尾聲,也為他一手締造的這家企業帝國開啟了歷史性的轉折點。

在週一發布的致股東信中,巴菲特在信中以一句英式表達「I’m ‘going quiet’」,宣告了他職業生涯的重大轉變。95歲的巴菲特明確表示,他將在今年年底卸任首席執行官,並正式退出公司的日常管理。

巴菲特同時確認,備受全球投資者關注的下一封公司年度信函,將由他人執筆。不過,巴菲特表示,他仍將通過每年感恩節發布的信函,繼續與股東就其慈善事業進行溝通。

這一交接計劃已對市場情緒產生影響。自巴菲特今年5月首次宣布卸任計劃以來,Berkshire的A類股股價已下跌約8%。巴菲特在信中稱,為確保繼任者Greg Abel順利過渡,他將繼續持有「相當一部分」Berkshire A類股。

在宣告個人角色轉變的同時,巴菲特也借這封信函發出了他標誌性的商業箴言與道德警示。他嚴厲批評了企業界的貪婪風氣,特別是高管薪酬的無度攀比,為其繼任者和整個商界留下了深刻的告誡。

對繼任者的箴言

在信中,巴菲特對未來的領導者提出了明確的告誡,核心直指企業貪婪。他指出,高管薪酬披露要求產生了意想不到的負面效果,反而引發了企業負責人之間「比誰賺得更多」的競賽。

「讓那些非常富有的CEO們感到困擾的,往往是其他CEO變得更加富有,」巴菲特寫道,「嫉妒與貪婪如影隨形。」他強調,Berkshire尤其應避免聘用那些期望在65歲就退休、渴望變得「引人矚目地富有」(look-at-me-rich)或試圖開創「王朝」的首席執行官。

堅守長期主義

巴菲特的投資哲學與近幾十年來金融業的演變形成鮮明對比。在加密貨幣等投機性資產興起、以及交易時間縮短至毫秒級的當下,他所倡導的長期價值投資顯得尤為獨特。他與股東坦誠溝通的方式,無論是通過年度信函還是在奧馬哈年度股東大會上馬拉松式的問答環節,都已成為其任期內的標誌。

自1962年首次投資當時陷入困境的紡織公司Berkshire以來,巴菲特將其發展成為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業務橫跨「Dairy Queen」、「Fruit of the Loom」等知名消費品牌,以及保險、製造、公用事業和北美最大的鐵路公司之一。他寫道:「Berkshire的經營方式將永遠使其成為美國的一項資產,並避開那些可能導致其淪為乞求者的活動。」

持續的慈善事業

在宣告職業生涯轉變的同時,巴菲特也宣布了最新的慈善捐贈。根據信函內容,他已向由其子女管理的四個家族基金會捐贈了270萬股Berkshire B類股,價值約13億美元。這與他近年來在感恩節信函中宣布的慈善捐贈計劃一脈相承。

巴菲特早在2006年就首次承諾,將捐出其持有的全部Berkshire股票用於慈善事業。此後,他與Bill Gates和Melinda French Gates共同發起了「Giving Pledge」,倡導全球最富有的人們將自己一半以上的財富捐贈給慈善事業。

點擊連結閱讀巴菲特致股東信全文,以下為中文翻譯:

致各位股東:

我將不再撰寫Berkshire的年度報告,也不會在年度會議上滔滔不絕。用英國人的話說,我將「保持沉默」。

算是吧。

Greg Abel將於年底接任。他是一位出色的管理者,一個不知疲倦的工作者,以及一個坦誠溝通者。祝他任期長久。

我會通過每年的感恩節致辭繼續與你們以及我的孩子們談論Berkshire的情況。Berkshire的個人股東們是一群非常特別的人,他們總是慷慨地與那些不如他們幸運的人分享自己的收益。我很享受與你們保持聯繫的機會。今年請允許我先回憶一下往事。之後,我會談談我Berkshire股份的分配計劃。最後,我會分享一些業務和個人方面的看法。

************

隨著感恩節的臨近,我為自己活到95歲感到既感恩又驚訝。年輕時,這樣的結果看起來希望渺茫。早些時候,我差點就死了。

那是1938年,當時奧馬哈的市民認為當地的醫院要麼是天主教的,要麼是新教的,這種分類在當時看來是很自然的。

我們的家庭醫生哈雷·霍茨是個友善的天主教徒,他上門看病時總是背著一個黑色的醫藥包。霍茨醫生叫我「小船長」,每次上門看病收費也不高。1938年我肚子疼得厲害,霍茨醫生來了,探查一番後告訴我,第二天早上就會好的。

隨後他回家吃了晚飯,還打了會兒橋牌。不過,霍茨醫生始終忘不了我那些有點古怪的症狀,當晚晚些時候便把我送到了聖凱瑟琳醫院,給我做了緊急闌尾切除手術。接下來的三週裡,我感覺自己就像置身於修道院,也開始喜歡上了我的新「講台」。我喜歡說話——沒錯,那時也是——修女們對我很友好。

最妙的是,三年級的馬德森老師讓班上的30個同學每人給我寫一封信。我大概把男生們的信都扔了,而女生們的信我卻反覆讀了很多遍;住院也有好處嘛。

我康復期間最開心的事——其實頭一週情況還很危險——是我那親愛的艾迪姨媽送我的一份禮物。她給我帶來了一套看起來非常專業的指紋採集工具,我馬上給照顧我的修女們都採集了指紋。(我可能是聖凱瑟琳醫院裡她們見過的第一個新教徒孩子,她們也不知道該對我有什麼期待。)

我的想法——當然完全是異想天開——是總有一天會有個修女犯了法,而聯邦調查局會發現他們居然沒有給修女們採集指紋。聯邦調查局及其局長J. Edgar Hoover在20世紀30年代已為美國人所敬仰,我想像著Hoover先生親自來到奧馬哈來查看我那珍貴的指紋收藏。我還幻想我和J. Edgar能迅速找出並逮捕那個失足的修女。全國性的聲譽似乎唾手可得。

顯然,我的幻想從未實現。但頗具諷刺意味的是,幾年後我才發現,當時我本應給J. Edgar本人採集指紋,因為他後來因濫用職權而身敗名裂。

嗯,那是20世紀30年代的奧馬哈,那時我和其他小夥伴都渴望擁有一輛雪橇、一輛自行車、一副棒球手套和一輛電動火車。讓我們來看看那個時代其他幾個孩子,他們就住在附近,對我影響很大,但我很久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我先從Charlie Munger說起,他是我64年的好友。20世紀30年代,Charlie就住在離我1958年起就一直居住的房子僅一個街區的地方。

早些時候,我差點就和Charlie成為朋友了。Charlie比我大6歲半,1940年夏天他在祖父的雜貨店打工,每天工作10個小時掙2美元。(節儉是巴菲特家族的傳統。)第二年我也在店裡幹過類似的工作,但直到1959年我才見到Charlie,那時他35歲,我28歲。

二戰服役結束後,Charlie從哈佛法學院畢業,然後永久定居在加利福尼亞。然而,Charlie卻一直將自己在奧馬哈的早年歲月視為人生的重要階段。六十多年來,Charlie對我影響巨大,他是一位極好的老師,也是我保護有加的「大哥」。我們之間雖有分歧,但從無爭執。他從不說「我早就跟你說過」。

1958年,我買了我的第一套也是唯一一套房子。當然,它在奧馬哈,離我成長的地方(大致說來)約兩英里,離我岳父母家不到兩個街區,離巴菲特雜貨店約六個街區,開車到我工作了64年的辦公樓只需6到7分鐘。

讓我們來談談另一位奧馬哈人Stan Lipsey。1968年,Stan將《Omaha Sun》(週報)賣給了Berkshire,十年後應我的請求搬到了Buffalo。當時Berkshire旗下一家子公司擁有的《Buffalo Evening News》正與該市唯一的週日報紙的出版商——其早報競爭對手展開生死較量,而我們正節節敗退。

Stan最終打造出了我們新的《Sunday》產品,此後數年,我們這項原本每年都在大量虧損的投資,每年(稅前)的回報率都超過了100%。在20世紀80年代初,這筆3300萬美元的投資對Berkshire來說是一筆重要的資金。

Stan在我家附近大約五個街區的地方長大。Stan的一位鄰居是小Walter Scott。Walter,您應該還記得,他在1999年將MidAmerican Energy帶到了Berkshire。他還是Berkshire的董事,直到2021年去世,也是我的摯友。幾十年來,Walter一直是內布拉斯加州的慈善領袖,奧馬哈和整個州都留下了他深深的印記。

Walter上了Benson高中,我也原本打算去那所學校上學——直到1942年,我父親出人意料地在國會競選中擊敗了連任四屆的對手。生活總是充滿驚喜。

等等,還有更多。

1959年,Don Keough和他的年輕家庭住在離我家街對面、距離Munger家舊居約100碼遠的一所房子裡。當時Don是一名咖啡推銷員,但後來他成為了Coca-Cola公司的總裁,並且是Berkshire公司的忠實董事。

我認識Don的時候,他一年掙12000美元,而他和妻子Mickie還要撫養五個孩子,這些孩子都得上天主教學校(學費不菲)。

我們兩家很快成了摯友。Don來自愛荷華州西北部的一個農場,畢業於奧馬哈市的Creighton University。早年,他娶了奧馬哈姑娘Mickie。加入Coca-Cola公司後,Don很快就在全球聲名遠揚。

1985年,Don擔任Coca-Cola公司總裁期間,公司推出了命運多舛的新Coca-Cola。Don發表了一次著名的演講,向公眾道歉,並重新推出了「老」Coca-Cola。這一轉變發生在Don解釋說,寄給「至高無上的白痴」的信件會迅速送到他的辦公桌上之後。他的「撤回」演講堪稱經典,可在YouTube上觀看。他愉快地承認,實際上Coca-Cola產品屬於公眾而非公司。隨後銷量大幅上升。

您可以在CharlieRose.com上觀看Don的一次精彩訪談。(Tom Murphy和Kay Graham也有幾段精彩的內容。)和Charlie Munger一樣,Don始終是個地道的中西部男孩,熱情、友善,骨子裡透著十足的美國味兒。

最後,出生於印度並在那裡長大的Ajit Jain以及即將成為我們首席執行官的加拿大人Greg Abel,在20世紀末都曾在奧馬哈生活了數年。事實上,在20世紀90年代,Greg就住在離我僅幾個街區遠的Farnam Street,不過當時我們從未謀面。

難道奧馬哈的水裡有什麼神奇的成分嗎?

************

我十幾歲時在華盛頓特區生活過幾年(當時我父親在國會任職),1954年我在曼哈頓找到了一份我以為會幹一輩子的工作。在那裡,本·Graham和Jerry Newman對我很好,我也結交了許多終生的朋友。紐約有著獨特的魅力——至今依然如此。然而,僅僅一年半之後,在1956年,我還是回到了奧馬哈,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

後來,我的三個孩子以及幾個孫輩都在奧馬哈長大。我的孩子們一直就讀於公立學校(從同一所高中畢業,這所高中培養了我父親(1921屆)、我的第一任妻子Susie(1950屆),還有對內布拉斯加家具商場的發展起到關鍵作用的Charlie、Stan Lipsey、Erv和Ron Blumkin,以及1923屆的Jack Ringwalt,他創立了National Indemnity Company,並於1967年將其出售給Berkshire,成為我們龐大的財產險業務的基礎)。

************

我們國家有很多偉大的公司、偉大的學校、偉大的醫療機構,每個地方都有其獨特的優勢,也都有才華出眾的人。但我感到非常幸運,能有幸結交許多一生的朋友,能遇到我的兩位妻子,在公立學校接受良好的教育,年幼時就能結識許多有趣且友善的奧馬哈成年人,還能在內布拉斯加州國民警衛隊結識各種各樣的朋友。總之,內布拉斯加州一直是我真正的家。

回首往事,我覺得Berkshire和我之所以能取得更好的成績,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們扎根於奧馬哈。如果我出生在其他地方,結果可能就大不一樣了。美國的中心地帶是出生、養家和創業的絕佳之地。我出生時純屬運氣好,抽到了一根長得出奇的籤。

************

現在來說說我的高齡。我的基因並沒有給我帶來什麼好處——家族長壽紀錄(當然,追溯得越久遠,家族記錄就越模糊)一直是92歲,直到我打破了這個紀錄。不過,我有睿智、友善且盡職盡責的奧馬哈醫生,從哈雷·霍茨醫生開始,一直到現在。至少有三次,我的生命是被離家不遠的醫生們挽救的。(不過,我已經不再給護士們按指紋了。95歲的人可以有很多怪癖……但也有個限度。)

************

活到老壽星這把年紀,得有極大的運氣,每天都要躲過香蕉皮、自然災害、醉酒或分心的司機、雷擊等等,諸如此類的危險。

但幸運女神反覆無常,而且——沒有別的詞能形容——極其不公平。在很多情況下,我們的領導人和富人得到的幸運遠遠超過了他們應得的份額——而這些幸運兒往往不願承認這一點。有些豪門子弟一出生就獲得了終身的經濟保障,而其他人則在幼年時期就面臨著地獄般的困境,甚至更糟的是,身患殘疾,失去了我視為理所當然的一切。在世界上很多人口稠密的地區,我可能會過著悲慘的生活,而我的姐妹們則會過上更糟糕的日子。

我於1930年出生在美國,健康、聰明、白人、男性。哇!感謝幸運女神。我的姐妹們和我一樣聰明,性格還比我好,但她們的人生前景卻大不相同。幸運女神在我人生的大部分時間裡都眷顧著我,但她可沒空去照顧那些九十多歲的人。幸運也是有極限的。

時光老人卻恰恰相反,隨著我年歲漸長,他愈發覺得我有趣了。他戰無不勝;對他而言,每個人最終都算在他的「勝者」名單上。當平衡感、視力、聽力和記憶力都持續走下坡路時,你就知道時光老人就在附近了。

我步入老年的時間較晚——衰老的開始因人而異——但一旦出現,就無法否認。

令我驚訝的是,我總體感覺良好。儘管行動遲緩,閱讀也愈發吃力,但我每週仍會在辦公室工作五天,與出色的人們共事。偶爾,我會冒出一些有用的想法,或者有人向我們提出一些原本可能不會有的提議。由於Berkshire的規模以及市場狀況,好的想法不多——但並非沒有。

************

然而,我出乎意料的長壽卻給我的家庭以及我慈善目標的實現帶來了重大且不可避免的影響。

讓我們來探究一下它們。

接下來是什麼

我的孩子們都已超過正常退休年齡,分別為72歲、70歲和67歲。指望他們三人——在很多方面都已達到巔峰——能像我一樣延緩衰老,這顯然是不切實際的。為了提高他們在我指定的受託人取代他們之前處理完我幾乎全部遺產的可能性,我需要加快向他們三個基金會的生前贈與。我的孩子們現在在經驗和智慧方面都處於巔峰,但還未步入老年。這段「蜜月期」不會永遠持續下去。

幸運的是,調整方向很容易執行。不過,還有一個額外的因素需要考慮:我希望在Berkshire的股東們像我和Charlie那樣對Greg充滿信心之前,保留相當數量的「A」類股。這種程度的信任應該不會太久。我的孩子們已經百分之百支持Greg,Berkshire的董事們也是如此。

如今這三個孩子都已成熟,頭腦聰明,精力充沛,且富有本能,足以支配一大筆財富。在我去世很久之後,他們仍能活躍於世,這將是他們的優勢所在。如有必要,他們可以採取既具前瞻性又具應對性的策略來應對聯邦稅收政策或其他影響慈善事業的發展。他們很可能需要適應周圍世界發生的巨大變化。死後遙控指揮向來成效不佳,而我從未有過這種衝動。

幸運的是,三個孩子都從母親那裡遺傳了顯性基因。隨著歲月的流逝,我也逐漸成為他們思考和行為的更好榜樣。然而,我永遠無法與他們的母親相提並論。

我的孩子們有三位候補監護人,以防出現任何意外死亡或殘疾的情況。這三位候補監護人不分先後順序,也不與任何特定的孩子綁定。他們都是傑出的人,對世事洞明。他們沒有任何相互衝突的動機。

我已向孩子們保證,他們無需創造奇蹟,也無需懼怕失敗或失望。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我也經歷過。他們只需在政府活動和/或私人慈善事業通常所取得的成就基礎上有所進步即可,同時要認識到這些財富再分配的方式也存在不足之處。

早些時候,我曾構想過種種宏偉的慈善計劃。儘管我性格執拗,但這些計劃最終都未能實現。在我漫長的人生中,我也目睹了政客們拙劣的財富轉移、家族式的抉擇,當然還有那些不稱職或古怪的慈善家。

如果我的孩子們能幹得不錯,他們可以肯定,我和他們的母親都會感到高興。他們的直覺很好,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有多年的實踐經歷,起初只是很小的數目,後來逐漸增加到每年超過5億美元。

這三個人都喜歡長時間工作來幫助他人,只是方式各不相同。

************

我加快向子女基金會捐贈的步伐,這絕不是因為我對Berkshire的前景有了任何改變的看法。Greg Abel的表現遠超我當初認為他應成為Berkshire下一任首席執行官時對他的期望。他對我們的許多業務和人員的了解遠勝於我,而且對於很多首席執行官都不曾考慮的問題,他也能很快掌握。無論您說的是一位首席執行官、一位管理顧問、一位學者,還是一位政府官員,我都想不出有誰能比Greg更適合來管理您和我的儲蓄。

例如,Greg對我們的財產和意外險業務的潛在收益和風險的了解,遠勝於許多長期從事這一業務的高管。我希望他的健康狀況能保持良好幾十年。如果運氣好,Berkshire在接下來的一個世紀裡只需要五六個首席執行官。尤其要避免那些一心想着65歲退休、一心只想成為引人注目的富豪或者想要開創家族王朝的人。

一個令人不快的事實是:有時,母公司或子公司那位出色且忠誠的首席執行官會患上失智症、阿茲海默症或其他使人衰弱且長期纏身的疾病。

Charlie和我曾多次遇到這個問題,但都沒有採取行動。這種失敗可能會釀成大錯。董事會必須在首席執行官層面保持警惕,首席執行官也必須在子公司層面保持警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可以舉出過去一些大公司發生過的例子。我所能建議的只有董事們要保持警覺並敢於發聲。

在我有生之年,改革者試圖通過要求披露首席執行官的薪酬與普通員工薪酬的對比來讓首席執行官們難堪。於是,委託書聲明的篇幅迅速從20頁左右膨脹到100多頁。

但這些善意的舉措並未奏效,反而事與願違。據我觀察,多數情況下,A公司的首席執行官看到競爭對手B公司的情況後,便向董事會暗示自己應該獲得更高的薪酬。當然,他還提高了董事們的薪酬,並且在薪酬委員會的成員選擇上也格外謹慎。新規定引發的是嫉妒,而非節制。

這種螺旋式上升的趨勢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力。讓那些非常富有的首席執行官們感到煩惱的往往是,其他首席執行官們變得更富有了。嫉妒和貪婪總是相伴相隨。又有哪位顧問會建議大幅削減首席執行官的薪酬或董事會的報酬呢?

************

總體而言,Berkshire旗下企業的前景略好於平均水平,其中不乏幾顆規模可觀且彼此關聯度不高的璀璨明珠。然而,十年或二十年之後,會有許多公司比Berkshire表現得更好;我們的規模也帶來了不利影響。

Berkshire遭遇毀滅性災難的可能性比任何我所了解的企業都要小。而且,Berkshire的管理層和董事會比幾乎所有我熟悉的公司都更注重股東利益(我見過的公司可不少)。最後,Berkshire的經營方式始終會使其存在成為美國的財富,而不會從事那些會使其淪為乞求者的活動。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經理們應該會變得相當富有——他們肩負著重要的責任——但他們並不渴望建立世襲財富或追求那種引人注目的財富。

我們的股價會反覆無常,有時會下跌50%左右,就像在現有管理層領導下60年裡發生的三次那樣。別灰心,美國會復甦,Berkshire的股票也會回升。

最後的幾點想法

或許這是一條自利的觀察。我很高興地說,我對自己的後半生比前半生更滿意。我的建議是:別為過去的錯誤自責——至少從中吸取一點教訓,然後繼續前行。改進永遠都不晚。找到合適的榜樣並效仿他們。你可以從Tom Murphy開始,他是最棒的。

還記得Alfred Nobel嗎?他後來因設立Nobel獎而聞名,據說他曾讀到過自己被誤印的訃告,那是他哥哥去世時,報社搞錯了,誤登的訃告。他讀到的內容令他大為震驚,於是意識到自己應該改變行為。

別指望新聞編輯室會搞錯:想好你希望自己的訃告寫些什麼,然後就去努力活出那樣的人生。

偉大並非源於積累巨額財富、獲取大量曝光或在政府中掌握巨大權力。當你以成千上萬種方式幫助他人時,你就在幫助這個世界。善舉無需付出代價,卻無比珍貴。無論你是否信教,作為行為準則,黃金法則都難以被超越。

我寫下這些,作為一個曾無數次粗心大意、犯下許多錯誤的人,但也很幸運地從一些很棒的朋友那裡學到了如何更好地為人處世(儘管離完美還差得很遠)。請記住,清潔女工和董事長一樣,都是人。

************

祝所有讀到這段話的人感恩節快樂。沒錯,包括那些討厭鬼;改變永遠都不晚。別忘了感謝美國為你提供了最大的機會。但美國在分配回報時——不可避免地——是反覆無常的,有時甚至是唯利是圖的。

慎重選擇你的榜樣,然後效仿他們。你永遠無法做到完美,但你總能變得更好。

0

免責聲明:文章中的所有內容僅代表作者的觀點,與本平台無關。用戶不應以本文作為投資決策的參考。

PoolX: 鎖倉獲得新代幣空投
不要錯過熱門新幣,且APR 高達 10%+
立即參與

您也可能喜歡

Aster 的第二階段:從交易產品到市場基礎設施

從 Perp DEX 到隱私公鏈,Aster 正在嘗試讓交易本身成為新的共識。

ForesightNews 深度2025/11/12 10:53
Aster 的第二階段:從交易產品到市場基礎設施